Sobremensa.

這一章允西的部分會比較少
但是是我一直想要嘗試的風格
有點小忐忑 不知道大家會不會喜歡呢
當然還是希望能有人喜歡啦
以下是以局外人視角寫的  間奏曲


P.S.:這章選取的曲子體裁上不是間奏曲而是練習曲，來自肖邦練習曲Op.25 No.1, 描述的是一個牧羊少年為了躲避風雨而吹起風笛的場景（因為本章也有牧羊少年……囧rz）







Intermezzo: The Shepherd Boy








Key依稀記得，他是見過傳說中的『吸血鬼』的。

他不知道父母的面容，從他記事起，他就是某貴族家的牧羊少年。

曾經有一兩個廚子向他說過他的母親。Key的母親是一個有著棕色頭髮和眼眸的亞裔美人，是在一個雪夜敲開這座宅邸大門的。老管家看她即將臨盆，便大動惻隱之心收留了她。

一周後，她生下了一個男孩，卻因為大出血死去。

沒人知道這個女人從哪裡來，也沒人知道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年幼的Key向老管家問起的時候，老人冥思苦想絞盡腦汁，才依稀想起孩子的母親似乎跟他提過那麼一句，這孩子是倫敦上流社會的一位貴人的私生子。

而那位貴人姓甚名誰，他也無從得知。




宅邸坐落在英格蘭的岩石區，是主人家祖上的遺產。少年每天的任務，就是將宅邸裡飼養的岩羊趕到山上去吃草，天黑了再將它們帶回家。

在被爺爺收養以前，十四歲的牧羊少年Key的生活一成不變而又細水長流。



——直到那場改變他命運的暴風雪來臨。




那天的天氣本來很晴朗，可是到傍晚的時候卻突然風雲變色下起了鵝毛大雪，回家的路很快被淹沒在茫茫雪原裡。

Key趕著羊群在雪原裡漫無目的地走著，天慢慢黑下來，方圓幾里內看不到一星燈火。

又冷又餓的他，思忖著先找個山洞歇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了再找出路。




然後他遇見了他自認一生中最驚險的事情。

身後突然傳來羊群驚恐的叫聲，Key一回頭，見一個人正撕咬著他的羊。藉著積雪反射出的光芒，他看見那人衣冠凌亂，面相猙獰，發光的眼睛紅的像要滴出血來，唇下是細長而尖利的獠牙。

『夜遇吸血鬼』——這是那一瞬間跳進男孩腦子的第一個詞。




那人看見了羊群中央的Key，丟下被撕咬得血肉模糊的羊，一個箭步就向他飛撲而來。

跑已經來不及了，男孩絕望地閉上眼睛……




溫熱的血飛濺而出，但被撕裂的卻不是自己的胸膛。驚魂未定的Key睜開眼睛，一個一襲黑衣的身影滿臉是血，站在他面前微笑著向他伸出手。

“——已經沒事了。”

剛剛還癲狂著的怪人早已被撕成兩半，殘肢卻還有著些微的抽動。

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眼前這個纖細的人，看起來也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吧？卻輕輕鬆鬆地將那個發狂的彪形大漢一下子撕成兩半，想必也是吸血鬼——




那人見Key只是愣愣的看著自己發呆，輕輕嘆了口氣：

“抱歉，嚇著你了吧？我的職責之一，就是在這些怪物對人類造成大範圍襲擊之前，將它們殺死。你是誰家的孩子？我送你回去吧。”

正待開口，又聽那人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原來是那家的孩子啊……呵。”




接下來的事情Key一無所知，只記得自己在看著那人紅寶石般的眸子時莫名的陷入昏迷，醒來的時候已經身在一間被炭火烘得溫暖的小木屋中，一位老人正慈祥的望著他。

“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環顧四周，昨天那個人早已不見了踪影。

腦子裡正紛雜無序的時候，又聽老人說：“昨晚聽見門前有動靜，開門去看看，就看到一個故人抱著你站在這小木屋的門口。你是誰家的孩子？怎麼一個人在這暴風雪裡？”

停頓了一下，老人加上一句：“抱歉忘了介紹，我是德•溫特勳爵。”

原來這已經是德•溫特家的領地了啊，離主人家已經有幾百里之遙了呢。

“……我沒有父母……”囁嚅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吐出一句話。

勳爵臉上閃過一瞬間的驚訝之色，隨即恢復平靜：

“孩子，不知你介不介意今後陪我這把老骨頭一同生活下去呢？你的眼神，讓我想起我兒子小時候呢。”





兩個星期之後他們回到倫敦，牧羊少年Key變成了德•溫特勳爵家的下一任繼承人。




勳爵讓男孩稱呼他為爺爺，他說他曾經有一個跟Key同齡的孫子，卻因為意外而夭折。

爺爺偶爾會看著Key發呆，在男孩問及的時候也只是說想起了自己的孫子。Key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那場奪取爺爺家人的意外，爺爺只是苦笑著看著窗外說，那是因為他沒有及時阻止變得太過貪婪的兒子犯下罪孽，所以上天才降下罪罰，讓兒子一家三口和樂的遊艇旅行變成了通向死亡的航程。

提及收養他的原因，爺爺說，那是因為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就像看到了他的孫子又站在面前。

Key也問過將他送來的那個人，爺爺卻只是笑了笑說了一句意義不明的話：

“那不是人類現實理解中的存在。”





對於男孩來說，幸福來得太快，讓他一度懷疑這只是一個夢境，可這一切又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Key偶爾會再夢見那場暴風雪，還有那人清澈如同鹿一般的眼睛。

他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那夜見到的一切，只是每天禱告的時候，他會虔誠的、為了那個給了他世上所有幸福的人祈福。

——縱然那人在世人茶餘飯後的故事中，是個嗜血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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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的時候，爺爺帶著Key去看了一場音樂劇。

Key認得那個名叫Jessica的漂亮女主角，還在牧羊的時候，少年曾經在樓梯下僕人休息室裡的電視上見過那人出道之初的歌劇演出。老管家愛看歌劇，托他的福Key也聽過不少名家的經典之作，但是在聽到那人的聲音之後，Key覺得再沒有誰的歌聲能有像她一樣傳播幸福、治愈心靈。

被爺爺收養之後，Key在大宅子古老的圖書館裡查過字典，『Jessica』這個名字是『上帝的恩寵、財富』的意思。少年一直覺得，這個女人就是上天賜予人間的禮物和財富。





德•溫特勳爵的包廂正下方，是那時爆滿的劇場中唯一空著的包廂。爺爺說，那個包廂歸Lucien的林氏家族所有。那家的繼承人從來不在公共場合中出現，但報紙上關於此人的新聞信息卻從來都沒少過。近兩年來，不知道什麼原因，那位繼承人卻像是銷聲匿跡了一般沒有任何消息了。

台上女主角的聲音依然如同好多年前一樣甜美動聽，可Key卻隱隱覺得那人的氣息於從前有些不太一樣，那雙時而望向他們這邊的眸子裡，透出掩不住的淡淡的哀傷。
Key聽說過報紙上Jessica和Lucien繼承人之間的緋聞，他想，或許這兩人是相愛的吧，那位少爺尚在的時候一定也經常來聽Jessica的音樂劇。不然，這個人不再出現以後，習慣性望過來的眼裡怎麼會含著那種失去愛人的失落？





三年之後，完成了警官學校課業的Key進入了軍情六處。

德•溫特家本來在軍情六處就有世襲的職銜，但爺爺似乎並不想讓Key進入那個地方。

爺爺說，在那個地方工作，會接觸到太多不合常理的罪惡和黑暗，在那個位置上呆久了，會瘋掉的。

Key知道爺爺是想要保護他，但是想到了年少時那個暴風雪的夜晚，少年咬了咬牙還是遞上了申請。





終究還是想知道那天晚上不合常理的一切究竟是否確乎有著存在的理由。

又或許，只是想找到那個人，然後向『他』說一聲謝謝吧。





第一個被他注意到的卷宗，是幾年前人們口中那一系列『天罰』。

——其中就有爺爺家人葬身海底的案子。

Key並不認為這是意外，因為案件看似蹊蹺，暗中卻又如同蛛網般相連。

他查閱了無數資料，又通過朋友打聽那段時間前後發生的事情，一個人的名字出其不意的進入他的視線：




——Jessi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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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修長的少年抱著一束鈴蘭，伸長脖子張望著，穿過後臺忙亂的人群。

“唔……Jessica Jung……溫流這小子也真是的，後臺這麼大……”





好半天終於找到了門上貼著“Jessica Jung”的待機室，Key調整了一下領帶，深呼吸幾次之後敲響了房門。

“都說了Daedae你在車裡等著就好……誒？您是？”

“啊那個我是……我是……我的名字是Key de Winter，請問……呃……Jessica Jung小姐在嗎？”

開門的人有雙彎彎的笑眼，四目相接的瞬間少年的臉頓時變得通紅。





“找Jessi的啊……要告白的話，Jessi已經名花有主了哦～對了，我是Jessi的經紀人，Tiffany Hwang。”笑眼美女拋過來一個調皮的wink，Key覺得自己的心跳要破表了。

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少年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

“其實……其實我不是告白的……那個……我……我就是有事情想問問Jessica小姐……不知道她現在……那個……能不能抽出來一點點時間？”






Tiffany看著面前羞紅了臉的少年，噗哧一聲笑了：

“Jessi，有人找！”

定了定神，Key決定開門見山。





“……誒？Jessica小姐也不知道嗎？”剛剛還滿懷期望的少年瞬間變得有些垂頭喪氣。

“嗯……沒幫到你真的很抱歉。”正在卸妝的女主角一臉歉意，很快又恢復成初見時那淡漠的表情。

“沒有的事，謝謝Jessica小姐抽出時間。”Key站起身來正要離開，眼角的余光卻看到了梳妝臺旁精緻的小相框裡放著的照片。那雙眼睛似乎在哪裡見過……





於是那句話就這樣脫口而出：

“Jessica小姐相信這世上有吸血鬼的存在嗎？啊抱歉……“





正在放空的人身體微微顫了一下，眼尖的少年從鏡子裡看到那人眼裡閃過一絲哀傷：

“或許吧……”




Key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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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劇院的時候天又下起了雪，Key吸了吸鼻子裹緊了身上的大衣。





“你是德•溫特家的孩子？”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Key驚訝的回過頭看著那個長著一張童顏的女人。

“是的……您是？”

女人瞇起眼睛，嘴角扯起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

“你在調查吸血鬼……想知道麼？我說不定可以告訴你哦～”

Key瞬間睜大了眼睛。






女人似乎很滿意Key的反應，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將一張紙條塞到他手裡：

“週六下午三點，到這張紙上的地址來。”

Key打開紙條看了看上面稍顯潦草的字跡，一抬頭，剛剛才走出不遠的身影已經不知所踪……






週六下午的陽光懶散的照在身上，Key騎著自行車，拐進一條彎彎曲曲的小巷。

在一家不起眼的小咖啡館門前放好車，少年推開門就發現那天的女人早已在角落的位置上，朝他微微點了點頭算是致意：

“你還真準時。”

“基本素養而已。”

“呵，如果我說我就是吸血鬼，不怕被我捉去吸血麼？”尖牙若隱若現。

“我早就見過吸血鬼，你要是想吸我的血，那天我就沒命了。”少年滿不在乎的昂著頭，然後忽然就笑了。

“哎呀哎呀，”女人也露出了笑容。“倒是膽大得很啊。我嘛，名叫金泰妍，是Lucien的副社長。”

於是就這麼認識了。






“我說，你的公司都不用管麼？成天在我們軍情六處晃來晃去，要么就是看你帶著你們家Tiffany天天吃喝玩樂。”軍情六處的年輕主管皺了皺眉頭，居高臨下的望著在檔案室裡一臉氣定神閒的翻著案卷的女人。

金泰妍發出幾聲大媽笑，朝著Key挑了挑眉：

“這就是我最近的工作啊，而且公司都不用我管。”

“下次在這裡放幾個十字架和大蒜，看你還敢來。”

“嘿，小朋友，我不是都告訴過你麼，那種爛東西對我這種高貴的存在來說一點用都沒有。”

“切，傳說果然不可靠。”

“真是個有趣的孩子。”金泰妍哈哈笑了兩聲，將看完的案卷整齊的疊好：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我們吸血鬼的世界跟你們人類是一樣的，最高的存在是純血種Level A，純血種之下有十三貴族Level B，還有人數眾多的Level CDE……”

“我還以為這世上吸血鬼除了你這個老傢伙之外也就幾個人，原來這麼多噢。你不會是在說笑吧？”

“這有什麼好胡扯的，”金泰妍一臉嗤之以鼻的表情。“什麼老傢伙啊，我算是年輕的了。純血種人數稀少倒是真的，我們這一代也祗有3人而已。”

“是噢，那你是其中之一？”

“猜對了。我是其中的『輔佐者』，我輔佐的那位在吸血鬼世界裡也僅僅是個小鬼，名字是林允兒……真的好久了啊。”

“很久以前？”Key有點不解。“但是就算幾百年對你來說不也是很短的一段時間麼？”

“哈，對你們人類來說，算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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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拉了拉脖子前的領結，端起一杯香檳，向侍者禮貌的說了聲謝謝。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適應不了這種場合。

轉過頭看見了角落裡那個熟悉的身影，Key邁開步子走了過去。






“你上次的故事還沒講完。”

“噢～抱歉抱歉。”金泰妍笑得毫無歉意，眼睛緊緊追著不遠處的Jessica和Tiffany。“你知道那個傳言吧？就是Lucien繼承人和Jessica的緋聞。”

“聽說過啊，所以是真的嗎？”

“哈哈，沒錯。這兩個人的羈絆啊，從兩百多年前就開始了……”

“這麼久遠！所以Jessica也是……”

“不是啦。所以才說這兩個人真是像注定了似的，怎麼都離開不了彼此。”

“是噢。”Key仰頭將杯子裡的液體倒進嘴裡。“對了，『天罰』是怎麼回事？我知道那不是意外。”

“你知道噢。那我也沒必要瞞你了。是我們幹的。”

“他們罪有應得，我不怪你們。”Key頓了頓。“但是讓爺爺白髮人送黑髮人……這太殘酷了。”

“嗯，所以我們盡力去補償了。”

“有嗎？”

“不然你覺得林允兒是怎麼找到你的？”






“Edward現在還好嗎？”停頓了一下，金泰妍抿了一口酒問。

“是說我爺爺嗎？他很好啊。”Key有些疑惑。“你們認識？”

“六十多年前他就見過我們這些人了。我們還是不錯的朋友。”金泰妍不以為然的眨了眨眼。“那小子也老了啊……所以像我們這樣不老不死的存在果然很奇怪。”

“誒？！”

“你們德·溫特家世世代代都是作為外交官跟我們打交道的。你不是已經繼承了你爺爺以前的位置了嗎？以後你也會是的。”

“唔，爺爺真幸運，我還真想跟林允兒交個朋友呢。”

“哈，不是現在啦。”

“出什麼事了嗎？”

“你記得我跟你講的『第十三條』嗎？Jessica是允兒的血脈。允兒為了她，選擇了『第十三條』。”

“誒？”

“因為Jessica曾經被十三貴族中的一個老傢伙抓去用來威脅允兒，允兒為了救她不得已打破了禁忌跟她血盟，而『第十三條』是唯一一條可以不死人的規則。”

“但是不是說從來沒有人可以通關嗎？所以就是說林允兒已經死了？”





“呀你這烏鴉嘴。”Jessica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兩人身邊，狠狠巴了一下少年的頭。

“痛……”

“允兒還活著噢，”Jessica將空的酒杯放在經過的侍者手上的托盤上，映照著燈光的眼瞳閃閃發亮。“我能感覺到的……她還活著。”

“可是……”

“從前沒有人可以順利回來又怎樣？我相信她會平安歸來的。一定。

“因為我都還沒有好好跟她說過『我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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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是幾年。

看看手表已經是深夜，Key謝絕了下屬遞過來的酒杯，抓起外套走出酒吧。

一輛黑色捷豹停在他身邊，金泰妍和Tiffany的臉出現在緩緩搖下的車窗後面。

“嘿，小鬼。上車，我送你回去。”

Key聳聳肩，打開車門坐進後座。





“對了，”車子開了一段時間，少年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林允兒她……有消息了嗎？”

車裡剛剛還有說有笑的氣氛瞬間安靜下來。

金泰妍將車子停進路邊，突然就笑了：

“你看，不是在前面嗎，林允兒和Jessica。”





少年看著那個平時冷漠的像座冰山的人小跑著撲進路燈下那個身形纖細的人懷中，那人溫柔地笑著，抽出手輕輕環住Jessica的身體。

然後Jessica抬起頭就吻上她的唇，那人的手又收緊了些。

坐在前面的Tiffany眼淚都淌了下來，金泰妍轉過頭看著她嘴角彎了彎，就被Tiffany狠狠瞪了一眼。

“金泰妍，有什麼好笑的？她們兩個歷盡艱難終於圓滿，這麼感人的事情你還笑！”

金泰妍輕輕笑出聲。




“Fany啊，其實小允在『第十三條』的空間裡呆的時間久得多得多了。”

“誒？不是七年嗎？”

“希澈哥指的是外界的時間。在『遊戲』的空間裡，是沒有時間概念存在的，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所有的關卡通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斃命。所以那些沒有通關的王，不是因為實力不夠，而是被漫長的時間最終折磨得絕望失去了鬥志。”





是什麼支持著林允兒最終回來，金泰妍了然。

她也知道林允兒從沒有後悔過。





“泰妍姐……”少年猶豫了很久之後出聲。

“嗯？”

“能幫我……跟林允兒說聲謝謝嗎？”

“哈，這要你自己去說才有意義。”說話的是Tiffany。“Daedae，我們快送Key回家吧。”



她轉過頭微笑，笑眼如同月牙一般閃亮。




<間奏曲· Fin>